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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海半个月后回来,大海仿佛失了魂一般,呆坐在游泳池边,幻想着里面能有一条鱼。
助理给大海的朋友开了门,“大海哥已经这样子好几天了,我们要不要带他到医院看看?但是被外界知道了,又会引起舆论哗然。”他很纠结。
朋友走进去,几乎每隔几步都能看到一幅散落着的画,都是同一个模特,蓝尾人鱼,不同神情,不同的动作。
看起来很生动。
“他这是遭遇什么了?”朋友寻思着,很惊讶。
助理叹口气,不过并没有把人鱼的事情说出去,而且人鱼已经不存在了。
自从大海哥出海的那日起,那条人鱼就消失了,仿佛从未来过,除了留下了几幅画像。
扑通一声,游泳池那边传来动静,助理赶紧跑过去,见大海落入了水中,赶忙将他捞了出来。
憔悴到不成人形的脸,锁骨凹陷,褴褛的衣衫下是凸出的肋骨,手臂上没几两肉。
“他都这样子怎么还不送医院,估计晚了就没命了。”朋友一阵惊吓过后,赶紧打了120。
助理沉默着,心里叹了口气,有一件事他觉得有必要去做一下。
大海被救护车拉走了,助理陪在车上,看着外面的风景,其实一眼就能看出大海哥的生命体征在慢慢减弱。
他要死了。
凌晨的b市,有些地方依旧灯火辉煌,有些地方清冷得连人影也看不到。
助理根据打探来的消息,敲响了宠物店的门,三下。
一个白发小女孩来开的门,滴溜溜的眼珠子盯着他,“先生,你想买什么宠物?”
助理忍下心中的惊讶,抚了抚手中的画框,摇了摇头,“我不买宠物,找你们店主有事。”
“哦,这样啊,那你进来吧。”小白让出半边身子,给助理撑着门。
入目是空荡荡的店铺,与他想象中的宠物店设计相差甚远,倒像是一个谈判厅。
一个穿着黑色衬衣、齐肩短发的人坐在桌子的一边,支着下巴看过来,神情冷漠。
“请坐。”声音也是冷漠的。
“啊?好。”助理走过去,在御冥人的对面坐下,那幅沙罗的肖像也放在了桌上,“啪嗒”一声,在寂静的空间里清晰可闻。
“小黑小白,招待客人。”
助理赶忙摆了摆手,“不用了,我就来问几个问题。”说着把画像抬起来,“店主曾卖出去一只宠物,就是画像中的人鱼,但是她为什么夺走了我朋友的生命?”
说话的声音渐渐哽咽,眼眶通红,御冥人却没有半点动容。
喝了一口冷掉的甜咖啡,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那位画家一直在寻找曾经救过他的人鱼,但是真正救他的并不是人鱼,而是他的一位粉丝,身穿白色纱裙,金色的头发。”
“她一直被困在海里,如果想要轮回,只能一命换一命,你的朋友早就应该死了。”
助理震惊地瞪大了眼睛,“就、就因为这个吗?”
“对。”
沉默良久,助理才消化了这个事实,他现在迫切想知道,大海哥有没有意识到这个真相,而不是去思考在店主这里听到了奇怪的言论,而他信了。
他告辞离去,出了店门,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,那次在冰啤店门口,大海哥亲自否定了人鱼的存在,所以他应该是知道的吧。
御冥人站在门口看着,小白嘟着嘴,“主人,你应该消除他的记忆的,不然我们又要被盯上了。”
御冥人不回答,“进去吧。”
大海弥留之际,一直是笑着的,他其实一直记得救他的人是个穿白裙子的女孩,只是他活了,她死了。
所以他就一直幻想着,救他的是最美丽的人鱼,她会上岸来找她。
助理刚通知了大海的家人,病房里的机器声立时发出了警报,病床上的人死了。
很安乐的样子,他想不懂大海哥到底是怎么而死的,更不知道那条人鱼去了哪里。
一切都是个谜。
我是最后一个见到过人鱼的目击者,助理在与大海相关的日记里最后写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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