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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楚恬咬着下嘴唇，无语回道：“你说说你，脾气这么古怪，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你呢？”

“没有人喜欢我，他们喜欢的只有我这张脸。”程洛歪头望向窗外，神情淡漠。

她其实不喜欢自己的长相，很不喜欢。从小到大，因为生得好看，不管去到哪，总能成为焦点所在。看向她的眼神，或是欣赏，或是嫉妒，或是打量，或是不怀好意。她讨厌因容貌而聚集在她身上的各种眼神，人心难测，她猜不透这些眼神背后蕴藏着何种意图。

宋楚恬倒抽了口气，盯着程洛的脸颊若有所思。她与程洛虽然亲近，但常常觉得程洛像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，根本看不清黑暗的潭底下是什么光景。

安静片刻，宋楚恬回道：“我不是人吗？我喜欢的可不止你这张脸。”

程洛扯了个笑脸，没有正面回答：“好想快点变老，变老就没这些烦心事了。”

“哪有人二十岁就想着变老的……”

“因为时间过得太慢，小时候我希望快点长大，长大后又希望快点变老，不知道老了之后会不会后悔。”

宋楚恬并不赞同：“我觉得时间过得老快了，转眼我们已经毕业半年多了。”

七月份毕业，如今已到一月份。

可是，时间一直过得很慢……

傍晚高峰期，车子几乎以龟速前行。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一阵，程洛始终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，但句句有回应。

下了车，发现吃饭的地点是银升酒楼，程洛嗔怪道：“你怎么没告诉我来银升？”

“还不是被你洗脑了，大日子要上银升。而且想要让你赏脸，当然要照着你的喜好来呀。”

刚一踏进门，大堂经理便认出了程洛，匆匆忙忙跑上来问候：“小姐，您过来怎么没知会一声？”

大堂经理突然僵住，什么情况，程洛脸颊竟印着道唇印！！！虽说之前见过宋楚恬，但不知两人关系如此亲密，心内纠结着该不该出言提醒。

程洛脸色尴尬，得提前知道才能提前知会呀！她转头看向一旁的宋楚恬问道：“菜点好了吗？”

“我怎么知道！”宋楚恬只负责吃，哪里知道其他。

不知道还那么理直气壮，程洛一头黑线，接着问道：“那在哪个包厢？”

“208！”

点菜程洛也不在行，实在不知该说什么，只对着经理摆手道：“你自己～看着办吧！”

经理恭敬地走在前头引路：“明白的，明白的，我来安排，这边请！”

快走到包厢时，经理思虑再三，终于鼓起勇气在程洛耳边提醒道：“小姐，您脸上有东西！”

程洛抬手摸了摸：“哪里？”断没有让经理上手帮忙的道理，她转头求助宋楚恬：“甜甜～我脸上有东西吗？”

“呀！你粘上我的口红了。”宋楚恬从包里抽出一张湿巾，极为认真地帮程洛擦拭。

见程洛乖乖侧着脸，没有半分不自在，经理一副吃到大瓜的表情。他可不敢表现得太明显，强压着嘴角寻了个借口急忙退下。

因宋楚恬一路磨蹭，一屋子人早已到齐，只等着她们两个开席。程洛突然社恐，低着头跟在宋楚恬身后打招呼。

宋楚恬的姥姥一把拉住程洛的小手寒暄：“哎哟，有段时间没看到洛洛，长得越来越漂亮了！你比我们甜甜还小两岁是吧？”

“是，小两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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