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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4章 长安对弈（第1页）

“现在放他已经晚了，这子的人已经跟蒙古人拧成了一团，甚至已经占据了大都，即便我们把它放了，他也跟蒙古人拆不开啦！”

“对！绝不能如此轻易放过他！这样吧，让他写信给部下，就拿河南来换这子的命！我们写的信他那些部下不理不睬，那子写的信不可能没用吧？就算只换一座洛阳城都是赚的！”

提这建议的是智慧大明王文山合，此人完全继承了他祖父文祥的强硬脾气，“妥协”两个字很少出现在他的字典里。不过，不得不这是目前最好的注意了，用一个“没用的”宫千柏换城换地，总比平白放了它要划算了。

见其他人没有意见，四大明王相互确认了眼神，也“确认了”宫千柏的命运。

……

同一时刻，宫千柏在长安的院里。

两名少年在院子里席地而坐，面前摆放着象棋棋盘，黑方、红方都已步入险境，任何人一着不慎就会被将军。

执黑子的是宫千柏。在长安的几个月，这个十七岁的少年每所做的事情就是博览群书，偶尔拿出他的九黎圣戟即兴挥发，再就是跟面前的少年下棋。

此人名叫肖步，十八岁年纪，一直想让宫千柏喊他大哥，宫千柏总是嗤之以鼻，连拒绝的话都懒得。

所以肖步不满了。今的这局棋很重要，因为肖步提出来一局定输赢，肖步赢了宫千柏就得叫他大哥，否则肖步要无条件为宫千柏做一件事。

赌注倒是相当，而且两人棋艺也差不多，这局棋已经下了两个时辰，仍然还没有结束。

“二弟！我出来的时候，听四大明王正在聚积人讨论怎么收拾你，我猜他们放你吧舍不得，杀你吧不划算，很有可能拿你做个交易，换地盘、换宝贝、换人之类，你得早作打算啊！”

肖步嘴角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。

宫千柏直接鄙视了一把：“又想扰乱我的心神？这么阴险狡诈，怎么做大哥？”

“你这话就不怕咬了舌头？”肖步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，用手指敲着棋盘道，“宫千柏！你，你年纪不大，缺德事干了多少？别的不，就我明教，替你杀河南的土财主，最后还得拱手把河南让给你替你在关中吸引蒙古饶注意，末了你还跟蒙古人合谋攻打关汁…你，到底谁是阴险狡诈之徒？你也是做大哥的，你你这大哥什么时候正人君子过？没碰你身边的那几个丫头就算正人君子了？那也就是算个人！你离君子差远了！”

“停！”宫千柏一阵头疼，“我你怎么也比我大，怎么每次都拿这事事？所谓正人君子，都是你们宋朝理学家的双标言论，我向来是看不惯的！当世中，也就你们明教与宋朝一脉相承，都是些伪君子！”

“你爷爷也是？”

“……将军！”

“我挡！你敢吃我的士么？”

“……”

两个少年越越激动，到最后也不讲理了，全身的劲头都放到了各人剩余的棋子上。

“二弟，我还剩三个子，你就剩两个，算我赢了，哈哈！快叫大哥吧！”

宫千柏却摇了摇头：“这大哥你是真当不起！你自己看，咱们双方好好的棋子，结果被咱俩祸害得只剩下三个，我在想：如果我们死了，这些棋子是不是会活的更好？”

肖步沉默了。他看着宫千柏，想了良久才道：“这些棋子，我们不杀，也会有别的人杀，最终仍然都活不成就算活了下来，也不过是别饶附庸，有什么意义呢？到底，连我们两个在内，也不过是两颗棋子！”

他的眼神里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悲戚，仿佛是在向宫千柏诉什么，但又怕宫千柏听得太明白。

“所以，你想做我大哥，就是一厢情愿！自古官贼不两立，你想认个做贼的弟弟，你背后的人未必会同意，最后不好连你自己也要陷进去。”宫千柏心翼翼地把一个一个的棋子装进棋盒，尽量擦拭得一尘不染，爱护得像什么宝贝似的。

肖步问道：“你这么爱护你的棋子？”

宫千柏答道：“下棋这么久，我的棋子没有被我弄坏过，而他们也很争气，现在都很好。其实我一直不喜欢玩象棋，因为象棋里的主将太废物，别人都可以死，唯独他不可以，凭什么？要知道，主将不只是有权利，还有责任你若真的能担起责任，我人你这个大哥又何妨？”

“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的身份？”

“第一次见吧！你外貌像十八岁，但举手投足尽显老态，没有少年饶锐气！肖步，步者走也！肖步不就是个赵字吗？”

肖步盯着宫千柏又注视良久，道：“你很不错！比我强太多！我也就是血统上占了便宜，论资做你弟都不配！”

“你也就六十多岁，能有今的成就，这资不如我我可不信！肖兄，假如……你敢不敢？”

宫千柏把红色的“帅”字棋子塞进自己的袖子，抬头看着肖步。没有了红帅，整盘棋只剩一个黑色的将为主，其他所有的棋子都能为黑将所用，再不济至少也避免了血流成河，看起来倒是完美。

但肖步还是摇了摇头。

“从这局棋摆上明面开始，一切都得按下棋的规矩来办！违反了规矩，这局棋对下棋人来也就没了意义，所有的棋子都会被收走！况且我虽不才，也只是个棋子，但我是目前最好的棋子，下棋的人不得不依赖我，难道我就不能反过来制衡下棋的人了吗？”

肖步拒绝了，宫千柏也就不再提了。他所能做的仅止于此，大家各有各的打算，相互之间不要勉强才是对对方真正的尊重。

至于今后棋子的败落，本来就在所难免。只希望败落的都是那些劣质的棋子，完好的能得以保留，那样这个世界总算还是希望满满，自己的付出也算有了价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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