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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能再提供其他的帮助了。周明悦不是太后的亲女,难道是明王妃偷换了?程子墨和顾廷菲谢绝了小谢氏挽留的好意,离开了成国公府,坐上了马车,顾廷菲双手托腮道:“我觉得这太可怕了?”
程子墨轻看了她一眼,道:“还有你觉得可怕的事,那真是不容易。”当下,顾廷菲耷拉着脸,厉声道:“程子墨,你胡说什么,我也是个姑娘,怎么就不能觉得害怕。反倒是你,分明说好了,帮我说话,你倒好,就让我一个人面对父亲。太可恶了,你说话不算数。”在不知不觉间顾廷菲开始以夫人的架子责备起程子墨了,程子墨微微挑眉,看样子,他给顾廷菲说话的机会都是他的错了。
孔夫子说的没错,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,他还是静静的看着她不出声罢了,现在他越是多说,就越描越黑。等顾廷菲安定下来,她凑到程子墨身边,道:“你有没有觉得奇怪,明王妃为何要将这件事告诉父亲?”
程子墨下意识的看着顾廷菲黑白分明的双眼,似乎想透过双眼看穿她的内心,到底想说什么。突然车夫一个不小心,马车倾斜了,顾廷菲觉得腰上一紧,浓重的男子气息顿时笼罩下来,程子墨展开修长的手臂将她牢牢的抱在怀里,他的呼吸声低沉急促,温暖的手掌压在她的手臂上。
这样的举动让顾廷菲顿时变得慌乱起来,整个人仿佛被拢在他的天地,鼻端是淡淡的混杂着薄荷叶般的檀香木香气,程子墨将顾廷菲抱得很紧,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。
一阵微风吹来,吹在她红润的脸蛋上,忍不住微微颤栗,脸颊滚热,手脚却一片冰凉,更加让程子墨紧紧抱住她。
等马车安定下来,车夫在外连忙道谢,程子墨来了句:“闭嘴,继续赶车!”把车夫吓得不敢出声,屏住呼吸继续驾着马车赶回去。程子墨松开顾廷菲,关切道:“你怎么样?”
顾廷菲的身子往后退缩了,距离程子墨一段距离,她缓声道:“多谢关心,我没事。”方才两人靠的太近了,让她来不及思考。
对程子墨的指责根本就站不住脚,她跟程子墨只是名义的夫妻,且她对程子墨还存了利用的关系,希望能借助他身后的势力帮助周维尽快的铲除太后党羽,掌握政权。
她有什么资格去责备程子墨没有在程勋面前帮她说话,程勋最终也告诉他们了,周明悦不是太后嫡亲女儿,接下来怎么做,就看他们自己的了。周明悦觉得脑袋嗡嗡嗡的疼痛无比,睁开眼睛看到太后,急忙坐起来,扑进太后怀里,撒娇道:“母后,我这是怎么了?”
分明记得跟母后聊天,不知怎么就觉得眼前发黑,接下来的事她就没知觉了,而且现在手指隐隐作痛,她到底是怎么了?太后扯了扯唇角,将怀里的周明悦推走了,道:“没事,不过就是手指流点血,受伤了,回去多吃点补品就好了,时辰不早了,你也该回府了,哀家累了。”
“我不,我不,母后,好不容易进宫一趟,我得多陪母后几日,这样,我就在宫里小住些日子陪着母后,反正这些日子夫君比较忙,好不好嘛,母后。”周明悦忙不迭的挽着太后的手臂撒娇,换做往常,太后高兴还来不及,根本就不会拒绝。
今日太后一反常态的拒绝,严肃道:“你虽说是哀家的公主,可你如今更是霍府的儿媳妇,未来的当家主母,岂能如此任性,听哀家的话,快些回去,省的被人说哀家的闲话。你是哀家教养出来的女儿,哀家今日有些累了,想早些歇着。”周明悦总是在她面前晃悠,她如何能安心入睡。
周明悦当下耷拉着耳朵,松开太后的手臂,噘嘴道:“好吧!母后,您别生气,我听你的就是了。那母后,你既然累了,就早些歇息,别操心后宫那些琐事,直接交给皇后便是。母后,女儿走了,你可别想我啊!”
临走前,周明悦还依依不舍的再三回头回看太后,太后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,刚才的滴血认亲画面还浮现在她脑中。正如明王妃说的,她跟周明悦的血液不相融,那么就说明周明悦不是她的亲女,怎么会是这样?太让人觉得意外了,这么多年,她一直都被蒙在鼓里,还未曾可知?
若非这次明王妃想用此威胁她,怕是一辈子都不会知晓,太后闭上眼,两行清泪从脸颊上流淌下来,保养得宜的双手缓缓的擦拭眼泪,在心底默默发誓,就算穷尽毕生的精力,她也会找寻到嫡亲女儿,不让她在外受苦。
这件事只有太后一人知晓,她在默默承受这些非人的痛苦。春珠替顾廷菲捶打着后背,望着跪在地上娇羞的春巧,顾廷菲出声道:“马成岗待会来了,你可别这样。”
“少夫人,你别打趣奴婢,奴婢脸皮薄。”春巧低着头,声音小如蚊蝇,她不敢去面对顾廷菲和春珠火辣辣的眼神,她总觉得脸上热浪袭来,让她无法抬起头来。
春珠微微笑道:“少夫人,这奴婢可以作证,私下里春巧跟马成岗多说几句话,都会红脸。眼下马成岗要来商议他们俩的亲事,春巧能不害羞吗?不过,少夫人。。。。。。”还没说完,她就眼尖的看到马成岗风尘仆仆的过来了。给顾廷菲行礼后,马成岗挺身站着。
顾廷菲摆摆手:“不用拘礼,今日将你叫来,是想商议你和春巧的亲事,早就应该提上日程了,可近来发生的事太多了,你们的亲事这就耽搁了。你和春巧。。。。。。”突然马成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把顾廷菲吓得后半句话没说完,吃惊道:“马成岗,你这是何意?”
春巧可还在呢,瞧着他的脸色似乎不太好,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?马成岗作揖道:“启禀少夫人,奴才不能娶春巧。”“为什么?”顾廷菲下意识的脱口问道,春珠和春巧对视一眼,随后目光都落在马成岗的身上。
他们俩分明郎情妾意,怎么如今给他们俩操持亲事,马成岗倒是不乐意了。顾廷菲今日若是得不到马成岗很好的解释,她是不会罢休,而且春巧还在,马成岗未免太伤人了,先前他们俩的互动众人都看在眼里。春巧咬紧嘴唇,紧盯马成岗,等待着他的回答。
“奴才的父亲过世还不到三年,奴才得替他老人家守孝。”马成岗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蹦出来,替马管家守孝,这怎么听着像是借口。之前她可没听马成岗提过,要替马管家守孝三年。
连顾廷菲都听出是借口,更何况是春巧,她腾的站起身来,道:“少夫人,对不起,因着奴婢的亲事,让您操心了。是奴婢的不是,您别为难马成岗,奴婢的亲事自有父母做主,多谢少夫人美意。”巴掌大的脸蛋上布满了倔强,她是个姑娘家,当着顾廷菲和春珠的面,被马成岗拒婚,自然觉得面上无光,且心里难受极了。
但她不愿意让马成岗伤害到自己,只能说亲事由父母做主,顺着台阶,顾廷菲便让春巧回去歇着,留下马成岗单独在屋里,连春珠都赶出去了。春珠忙不迭的跑上前,安慰春巧,搀扶着她回屋歇着。
顾廷菲冷冷道:“马成岗,你若是不说清楚,我是不会放你离开的!”春巧跟在她身边的时日不短,对她尽忠职守,马成岗对她有情义,如今到底因为什么,而不能娶春巧。
马成岗沉声道:“奴才不敢有半点欺瞒少夫人,的确是要给父亲守孝三年,还请少夫人谅解。”随后跪在地上,任凭顾廷菲说什么,他都没开口。程子墨解开身上的披风走进来,顾廷菲下意识的接过他手上的披风,悬挂起来。程子墨回来了,从马成岗的嘴里怕是得不到什么消息,还不如让他离开,省的在她面前晃悠的头疼。
从顾廷菲口中得知她的烦恼,程子墨微微一笑,“夫人,这些事你管的未免太多了,那是他们俩的事,你别跟着瞎操心了。若是马成岗有什么难言之隐,你又何必逼着他?不过就我这些日子看来,马成岗对春巧未必无情,且等着些日子,或许现在不是合适的机会。”男子汉大丈夫,总有些自己的想法,埋藏在心底,不愿意与人分享,这也是很正常的事,何必去追究,一味的追查到底。
顾廷菲瞥了他一眼,说话说的很轻松,可她做不到,眼睁睁的看着春巧难受,而没法子劝说她。早知道今日就不应该当着春巧的面询问马成岗,哎呀,她怎么那么鲁莽,这个时候顾廷菲开始自责起来。
十日过去了,随着明王妃的自尽,兵部连同大理寺也就撤销审理此案,加上明王妃临终的血书,不管真假,这些都是证据,不能一味的追着明王不放。顾廷菲一直等待着宫里对她的惩罚,毕竟她将文贵妃推了一把,导致她小产,可十几日过去了,她没等到任何宫里的消息。
春巧的情绪不稳定,顾廷菲便让她回老家歇息些时日,再回来伺候她。春珠搀扶着顾廷菲站起身,她走到窗前,望着窗外的春景,双手托腮发呆。十日的时间不长也不断,周维很快就要纳两位新妃子,等薛兵之将嫡女薛仁娴送到京城,霍府也会将霍成凤送进宫,到时候宫里就比现在热闹多了。
妃嫔越多,热闹就越多。
太后眯着眼望着周维,“快些起来,到哀家身边,让哀家瞧瞧,今日憔悴了不少,莫不是没睡好?”“多谢太后关系,朕没事。”周维不愿意让太后见到他虚弱的一面,打起精神答道。太后点点头:“嗯,没事就好,哀家听说你舅舅一行人明日便能到京城了,哀家已经安排人去迎接了。”
原本跟舅舅约定好,让他来京城一趟,却没想到,十几日前太后突然找到他,提起了顾廷菲推到文欣小产一事。他并不打算追究顾廷菲,可偏偏太后揪着不放,顾廷菲虽说是程子墨的妻子,可她推到了文欣,导致她小产,那是不争的事实。在太后寝宫发生的事,想去回头追查证据,那是痴人说梦。
至今周维都还记得太后当时的凌厉,说了顾廷菲一箩筐的罪名,最后周维淡声道:“太后,您到底想怎么样?”才能不追究顾廷菲,且不管程子墨背后的势力,就单凭顾廷菲是他心爱的姑娘,他就不会让她受伤,置于危险之中。
太后扬唇笑道:“圣上,你何必如此着急,哀家并没说要了她的命。平昭进宫来求哀家了,现如今你也求哀家,那哀家也不能不近人情,还想着治罪与她。不过文欣小产了,得有些日子来调养身子,这段时日总不能让皇后一人侍候你,哀家想着,多纳两个妃子伺候你,不知道你觉得如何?”
这是太后在跟周维赤裸裸的做交易,只要皇帝答应纳妃,太后便不计较顾廷菲推了文欣小产一事。真是好算计,想来太后早就预谋计划好了,才会有今日这么一出。周维能不答应吗?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机会,只要他想保全顾廷菲,就势必要妥协。文夫人需要太后安抚,周维微微笑道:“那朕先多谢太后的美意。”就是默认了,要纳妃。
纳妃的人选太后也没隐瞒,直接告诉周维,一位是霍家的庶女霍成凤,一位便是他嫡亲舅舅薛兵之的嫡女,对皇帝来说,纳谁都一样,只要太后能不追究顾廷菲,且摆平文夫人。
太后亲手倒了一杯茶递给周维:“来,喝杯茶,这可是哀家亲手泡制的大红袍,尝尝看,味道如何?”出了太后的寝宫,小木子便跟在周维身后回了御书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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