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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一个是十三万年的龟灵,一个是十一万年的蝉灵,可谓是诸天四界之下活得最久的生灵了。
“是罪字。”
佛帝释一瓣神情凝重。
“不是诸天语,不是万域语,也不是我梵文,是一种古老神秘而我们从未见过的文字,而这个字,老龟我只在一卷恭行天罚里看见过。”它的平和语气亦带了一分惊惧,“师弟,你还记不记得,你第一次参悟恭行天罚,你足足昏迷了三千年。”
当时它都以为佛蝉师弟救不活了,掉了一滴龟泪,还给师佛蝉弟做了个塔。
“记得。”首座点头,“当时我记得很清楚——”
他愈发凝重。
“师哥你的口水差点都要流到我舍利子上了。”
老龟:“……”
滚,那明明是老龟的眼泪!它是馋师弟舍利子的那种高僧龟吗!
竖起耳朵听秘闻的众生:“……”
你们说话能不能考虑一下旁人的心情?
但也因为梵宫首释蝉月这一句打岔,他们紧绷的心情缓和了些许。诸天有这么多遮天蔽日的大能,若他们都扛不住了,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?大家要死就一起死了!这么一想,众人勉强能捡起自己的理智,分析如今的混乱异常的局面。
首座却没有他们这样的乐观。
他顾虑到众生的情况,没有当众深入说起他参悟恭行天罚的事情,而是跟他的师哥传音:‘师哥,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拿你的龟壳?’
老龟翻起白眼:‘师弟,那是偷。’
首座面不红气不喘:‘一家人说什么偷不偷的。’
老龟:‘那你还什么俗?你以为老龟我培养一个继承人很容易?你跟优昙就是大小混蛋,梵宫培养了你们,你们一个个胳膊都往外拐!老龟我的话就放在这里了,下次谁还俗,谁出嫁,都不准打老龟棺材本的主意!老龟一颗舍利子也不分给你们,哼!’
首座:‘……’
释蝉月有些好笑,师哥怎么老惦记它的棺材本?明明它是诸天最淡定的一只老龟了,活得太长,根本就不怕死,身外之物就更不在乎了,成天最大的乐趣,就是坑那根老人参。
等等,师哥为什么突然跟他说起这些?
跟交代身后事一样。
首座面上的轻松之色也一去不回,他低沉道,‘师哥,你也察觉了吗?这个罪字,就是恭行天罚里的罪字。我当初参它,又昏迷三千年,是因为——’
得道高僧的佛眼落在了一袭红裙的女人身上。
他恍惚着说,‘我在恭行天罚里看到了自己的未来,未来佛只能看到近期,可是它,让我看到了从生到死,从荣到枯,从众生之情到个人私情。’
‘那是我释蝉月注定经受的、整整的一生。’
于是七千岁还在洪荒时期的释蝉月知道了,未来的释蝉月,将会动情、破戒,永世不能飞升证道,他会因为一个女人,毁了他的十万年隐忍、清净、苦修。也因此,首座一醒来就用尽办法来防止他动情,包括给姻缘线打结、偷师哥的龟壳、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等等。
但他还是应劫了。
哪怕是隔了十万年,他依然中意了一个人破他清规戒律的女人,应了自己的罪与罚。
这是无法抵挡的。
哪怕他提前知晓,更是提前预防,都没有用。
佛帝释一瓣没有说话。
它直直望向了女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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